看到陆重的窘样,武天骄大为好笑,当即给他解了围,顺手将十几个金币丢给中年女子:“老板娘,这些赔给你,你看够不够”
拿着金币,老板娘为之错愕:“这也太多了不需要这么多”
武天骄哈哈笑道:“多了就当赠送给你的。陆兄,我们走吧”
二人正要走出小店,忽然“咣”的一声,门外传来一声锣响,有人阴阳怪气地叫道:“哟,里面真是冷清啊看来兄弟们来的正是时候。张寡妇,你给老子出来,期限已满,该还债了,再不还,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店”
武天骄、陆重不由得停了下来,齐刷刷地抬头望去,只见门口来了五六个大汉、人人身着青布短装,手里提着棍棒、其中两人还牵着两条壮如狮虎的黑毛恶犬,一身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手。
看到这一群人,老板娘张寡妇顿时神情慌忙,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,点头给腰,满面微笑:“原来是各位大哥,请进来坐下歇歇脚,喝一口茶”
“少给老子来这套”为首之人一挥手,很是不耐烦的样子,怪笑道:“张寡妇,少说废话。我们今天来是讨债的期限已到,赶快还债吧爽快点,有钱就拿出来,没钱我们就放一把火,完了哥几个还要去下一家。”
张寡妇额头渗汗,面容苍白,躬着身子,低声下气地道:“大哥,那么大一笔钱,我家一下子哪拿得出来奴家求各位大哥再宽限几日,我们一定想办法。求求各位大哥了。”
“宽限几日哼哼哼”带头老大从鼻孔里吭出几声,阴阳怪气地道:“我们已经够给面子的,换成别人,哪有这么好说话。张寡妇,你别不识趣,还是乖乖的还债吧别让我们哥几个为难”
武天骄和陆重本想就此离去,看到这样的情景,都不禁停下来。武天骄笑道:“原来这家店是寡妇人家寡妇门前是非多,我们用顿餐就遇上了是非。陆兄,你是这里的父母官,这家人有难处,你得管啊”
陆重微微皱眉,低声道:“像是债务纠纷,这样的事不好管啊还是看看再说吧”
只见老扳娘张寡妇苦苦哀求,好说歹说,几乎要当场跪下来,那些家丁们就是不依,带头老大只有一句话:“要么还债,要么放火”甚是干脆痛快。
张寡妇好话说尽,毫不管用。店里店外的人也许知道那些家丁来头不小,都只是在围观看热闹,谁也不敢站出来打抱不平。
眼见怎么说也不成,猛然间,张寡妇伸袖拭了拭脸上的汗,狠狠地一咬牙,迸出一句:“好你们放火吧”
看到张寡妇这么干脆,武天骄忍不住叽咕一声,笑了出来。使得陆重冲他直瞪眼,不知张寡妇说出这么一句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,人家心头多半在流血,他还幸灾乐祸的乱笑,无异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,有没有一点同情心
想不到张寡妇如此干脆,那带头老大呆了一呆,旋即失笑道:“哇塞张寡妇,老子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爽快的人那我真的放了你可不要后悔”
“放”张寡妇咬牙切齿、冷冷地吐出一个字。
这个时候,带头老大反而显得有些迟疑,骑虎难下。事实上,他说是放火烧店,其实纯粹是在吓唬张寡妇,在这东天城中,即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决计不敢在此繁华的街头地段放火,不然,那简直是找死。
与众手下交换一个眼色后,带头老大呵呵笑道:“张寡妇,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。你要明白,真要烧了你家的店面,于我们家老爷面上也不太好看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恃强凌弱呢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一顿,忽地指着厨房门帘道:“小姑娘,别在里面躲着了,你也一并出来吧”
原来那个小姑娘躲在门帘后偷看,早给带头老大发现了。听到叫唤,那小姑娘当下重重地一甩门帘,大步地走了出来,小脸蛋冰寒冰寒的,寒得能刮下一层霜来,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。
陆重注意到小姑娘背部衣衫有块拱起,略一转念,便已知缘故,压低声音道:“天骄兄弟,她身上藏了把菜刀,看来要坏事”
武天骄微微点头,唇边浮上一抹笑意,轻声道:“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陆兄,想不想英雄救美”
陆兄有点哭笑不得,悄声道:“你就别打趣了,一个小丫头稚气未脱,有什么呵呵她年岁倒与你相仿”
武天骄摇摇头,轻笑道:“我身边不缺这样的。我这也是为陆兄着想,难得的机会,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”
小姑娘走到张寡妇身后,毫不畏惧与那群家丁对视。
众家丁看她看得眼神发直,不自觉发出一片啧啧赞叹声,老大喃喃地道:“好水灵的小丫头,果然是个美人儿,怪不得四邻街坊都说张寡妇的女儿标致啧啧啧,果然名不虚传。怪不得我家老爷看中了”
听到最后一句,陆重和武天骄心里有谱了,多半某家大老爷看中了这个小姑娘。然后设了个局,使张寡妇欠他钱还不起,就可以拉人家女儿去抵债了。
他们最痛恨这些欺男霸女的恶棍,仗着有几分势力,无恶不作。今天既然碰上了,非好好管管不可。不过眼下还不忙出手,先看看再说。
“啪”地一声,带头老大打个响指,笑道:“张寡妇,你撞大运了。我家老爷看上了你闺女。哈哈只要你乖乖把闺女交给我们,那笔债一笔勾销不说,我家老爷还会给你五百金币。你意下如何这样,也免得烧店了不是哈哈”
张寡妇气得脸色发青,胸口急剧地起伏,惊心动魄:“你们你们这群畜生休想”
店里几个客人眼见这群家丁如此的这般胡作非为,公然逼人家卖女。一时间群情激奋,纷纷站起来呵斥。
“啪”带头老大打个响指,两个家丁放松恶犬身上的锁链,两条恶形恶状的恶大便狂吠着扑向客人。
客人顿时大惊失色,纷纷离座奔逃。
恶犬扑到客人近前,家丁拽住锁链,恶犬便生生定住了,只是狂吠不住,鬓毛倒竖,甚是骇人。
经过这一下,众客人叫吓住了,再也无人敢出头,店内一片安静。
带头老大很是满意,冲张寡妇笑道:“张寡妇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得罪了我家老爷,你心里清楚有什么后果”说着,冲小姑娘勾勾中指:“小姑娘,你过来。”
“干什么”小姑娘身躯僵硬地走上前,左手缩在身后,悄悄地扣住了藏在后背的菜刀刀柄。
带头老大直勾勾望着小姑娘,猛咽一口唾沫,色授魂与:“啧啧看你这小丫头水灵灵的,嫩得都能捏出水来”一面说,一面伸手朝她白里透红的嫩脸上摸去。
冷冷地看着带头老大的脏手按近,突然间,小姑娘娇叱一声,已从背后抽出菜刀,向带头老大的手割去
带头老大慌乱抽手,总算反应够快,躲开了小姑娘突然一刀,要是稍慢一点,半个手掌都要被割下来。
小姑娘甚不甘心,举起菜刀,又朝他剁了过去。看得陆重和武天骄直瞪眼。嘿真看不出来,这个小姑娘真够凶悍的
然而,小姑娘毕竟人小力弱,在带头老大眼里不值一谈,他右手伸处,便已抓住小姑娘握刀手碗,微一发力,菜刀当啷掉在地上。
张寡妇想冲过去救女儿,却被家丁们轻易抓住了,只能空自悲呼。
小姑娘一只手被对方握住,饶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,也是挣扎不脱,只能张口大骂。
带头老大嘿嘿直笑:“小娘们,你不让老子摸,老子偏要摸。嘿嘿老子就喜欢你这样泼辣的小辣椒”
说话时,他左手由上往下,朝小姑娘脸蛋摸去。看这架势势,不但要摸她的脸蛋,还要顺着玉颈一直摸到她胸部
“住手”陆重实在看不下去了,禁不住怒喝一声。
几乎同时,武天骄也是出声:“住”见陆重出声了,他便硬生生地将要吐的“手”字卡住,向陆重一摆手:“陆兄,还是你来吧”
带头老大身子一僵,抬头望来,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,敢管我们的事可知道我们给谁办事”
他见说话的陆重衣着鲜亮,气宇不凡,也不知是什么来头,心里惊疑不定,说话才带着几分客气,要不然早问候起祖宗十八代了。
陆重大踏步地上前,怒喝道:“放开这个小姑娘”说着,衣袖一拂,轻轻在拂在带头老大的右手背上。
“凭什么”带头老大猛觉右手一阵钻心剧痛传来,身不由已手放开了小姑娘。
旁人不明其中原故,还以为那年轻人一句话,就让泼皮无赖自觉失礼,所以放开了手。
带头老大还以为自己的手抽了下筋,盯着陆重喝道:“兄弟,你混哪条道的,敢管我们的闲事,吃了熊心豹子胆,当心吃不了兜着走”
陆重喝道:“天下人管天下事,你们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,谁都管得。我劝你们立刻悬崖勒马,放了这一家,从此痛改前非,罪过可免。不然,大祸临头,后悔都来不及了”
“哈哈好大的口气”带头老大直瞪眼珠子,怒气上来了:“在这东天城里,还没有人敢管我家老爷的事。你以为你是谁,天王老子哼哼我劝你少管闲事,识趣的赶快走。老子数一二三,你要不走,就打断你的腿”
这时,武天骄上前来,站在陆重身后,眼角余光瞥见小姑娘正望着自己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,很是乖巧的样子。武天骄不由一乐,冲她眨眨眼晴。
小姑娘俏脸儿一红,哼了一声,别过头去。
“一二三”带头老大数完三下,见陆重理都懒得理,当下“啪”的打个响指。
见状,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立刻放开恶犬锁链,两条恶犬便汪汪狂吠,挟着一股腥风扑向陆重。
身为东天镇守,陆重哪会把两条恶犬放在眼里,左手轻拂,似慢实快地在两条恶犬头顶上分别摸了一下。顿时,两条状如狮虎地恶犬便好像骨头散架似的,委顿于地,再也爬不起来,只能嘤婴低鸣,先时的凶恶气焰荡然无存。
那群家丁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两条恶犬便萎掉了。带头老大招呼一声:“兄弟们上啊打得他老娘都认不出他”
众家丁立时一拥而上,冲陆重拳脚齐下
空气中响起一连串“噗噗”之声、拳拳着肉,伴随骨髂喀喀开裂之声
搏斗是毫无悬念的,六个家丁转眼间躺了一地,哎呀哎呀直叫痛,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。
带头老大倒在地上,色厉内荏地喝道:“朋友,今天梁子算是结下了,有种的报出你的名号,到时自有人会来收给你”
“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”陆重好整以暇地拍拍手掌,好似怕刚才打到他们身上会沾上脏东西似的,冷哼道:“朗朗乾坤,你们公然强抢民女,欺男霸女,眼里还有没有王法”
“王法”带头老大像听到一件极度荒唐的事情:“我家老爷就是王法。”
陆重冷笑一声:“就凭你这句话,便能为你家老爷惹来杀身之祸”
带头老大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:“你就算可以不把我家老爷放在里,可你知道我家老爷在给谁办事哈哈你要是坏了那位主儿的事,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。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不管用,天大地大他最大。哈哈,说出来吓死你”
“喔这我们倒要听听,看吓不吓得倒我”听他说的离奇,武天骄好奇之心不可抑制,忍不住上前答话。
展开全部内容